在張恨水的小說《紙醉金迷》中,光鮮貌美的女主人公田佩芝下嫁給了一個小公務員后,和丈夫過著清貧的生活,但是她天性中的驕傲和虛榮讓她又不安于現狀,最終落入風塵;莫泊桑在小說《珠寶》中塑造的郎丹太太也是如此,她們都是無力改變生活現狀的女人,但是共同點都是有一副美麗的皮囊,這幅俏皮囊讓她們更接近于這個社會上的捷徑,同時也讓她們越發接近深淵。
因此,陳白露在后期放下尊嚴,淪為一名真正的交際花既是她心理上尋求社會庇護的表現,也是她在深諳世事后,無力抗拒社會誘惑的結果。
我們說到,陳白露一直到離開家鄉,來到天津闖蕩為止,都還是一個富有理想的女子。這時候的她對待整個社會以及自己的人生都是以一種積極的態度。她愿意離開家鄉,愿意吃苦奮斗這兩點就足以說明陳白露對自己的未來寄予厚望。
而真正讓陳白露對自己的命運發生大轉彎的就是她經歷過的一段失敗的婚姻。
在陳白露還沒有徹底墮落之前,她也曾像少女般追求理想中的愛情,因此,她愛上了一個浪漫的詩人,并且將自己的愛毫無保留地投入到和詩人的那段婚姻之中。陳白露在劇中說:
「他叫我離開這兒跟他結婚,我就離開這兒跟他結婚;他要我到鄉下去,我就陪他到鄉下去;他說:‘你應該生個小孩!’我就生個小孩。」
其實從如此種種都可以看出陳白露在婚姻中的真誠與無私。值得注意的是,陳白露在這個時期既不追名逐利,也不崇尚紙醉金迷,精神世界的富足讓她認真經營自己的生活。
遺憾的是,這段婚姻對她而言只是一場曇花一現的浪漫,真正的婚姻生活讓陳白露對精神之愛徹底失望。陳白露總結說:
「他是個最忠心的朋友,可是是個最不體貼的情人,他罵過我,而且他還打過我。」
最終,兩人在孩子不幸夭折后徹底結束了這段關系。
因此,對于婚姻生活,陳白露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哲學,她認為:「結婚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窮,不是妒忌,不是打架而是平淡、無聊、厭煩。」也正因如此,當昔日戀人方達生試圖用婚姻讓陳白露走回正道時,她表現出了自己的不屑。
在陳白露的生命中,至親之人的離世以及婚姻的挫折加強了她對人生無常的慨嘆,也讓她不再信仰于自己曾經堅定的精神追求,轉而信任最現實的金錢以及當下最真實的享受。
陳白露試圖通過物質生活的滿足來彌補自身精神世界的空幻。
在二十世紀的二三十年代,國民還處于蒙昧時期,男性和女性在社會地位上還存在著極大的不平等,這種不平等就注定了陳白露在社會中的弱勢群體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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