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豐子愷從桐鄉帶著一隻雞,前往杭州放生。
他不忍綁著雞腳倒提,也不願抓其翅膀。因為倒提抓翅膀,雞會因此不斷掙扎弄傷自己。
于是他撩起長袍,悄悄地把雞攏在裡面,輕輕用雙手托著雞。
一路上,乘船坐火車都保持這個奇怪姿勢,一度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有問題。
現代人自然不會大費周折,像豐子愷千里迢迢放隻雞。世間凡人,多只是購來雞鴨魚蝦等活物,尋一合適機緣便放生野外,一物一生,回歸來處,所為不過是塵世一個福報。
就如弘一法師所說:「欲愈病否?欲免難否?今有一法奉告,即放生也。」
師徒二人合作過一本《護生畫集》,有人問豐子愷,為什麼要放生?豐子愷答:「放生就是護生,護生就是護心。我們所愛護的禽獸魚蟲,最終都是為了救護自己的心。」
人生諸多苦,都源自自己的內心。在高速的時代裡,我們被他者製造的焦慮裹挾前行,焦慮成癥,知識焦慮,房車焦慮,外貌焦慮;我們也因為社會定下的標準而身陷囹圄,強迫癥又成了一病癥,苛求事事盡善盡美;更不用說對未來的恐懼,抑鬱的無力.......
曾幾何時,這樣的我們也像菜市場待宰的魚蝦,面臨未卜的恐懼命運,困囿在四方案板上,等待解救。如果可以自我放生,最好的放生,就是放過自己,因為我們心裡的苦惱困惑都是自己放進來的,解鈴還須繫鈴人,誰放的就該讓誰拿出來。
弘一法師問:「欲愈病否?」放過自己,才可以救愈時代落在我們心上的病癥。
當「放下」不再是一句雞湯式的口號時,「放」就沒那麼簡單了,它必定有緣由,有過程,還有結果,是一個閉環的動作。就如放生,最初的遠遊,可能是人們為了求福免災。
為何放過自我?也該有一個理由。
白巖松29歲破格提拔,32歲主持奧運會聲名高漲,拿了許多獎。本該躊躇滿志,但他卻一片茫然。茫然無措便裹足不前,囚在原地,這是他自我放生的理由,為尋一個正確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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