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卿心君悅
導語:
果然,沈一石暗渡陳倉鬧出「奉旨賑災」一事后,事情的發展如胡宗憲預料的那樣,國庫虧空,朝廷不能掠之于民,便要掠之于商,當然,這種結局也在沈一石的意料之中。
一道「以商亂政」的圣旨下達浙江,沈一石魂歸邙山,留下來的卻不過是區區萬兩的銀票,以及滿滿四箱的賬冊。
嘉靖從賬冊中得知,在過去的20年里,官場貪墨絲綢竟達百萬匹,折合白銀七八百萬兩,而年初他為了填補國庫虧空,不得已同意了嚴黨提出的「改稻為桑」,心中一時怒火滔天,尤其是這只是一個省一項的貪墨,還有兩京一十二個省,還有「鹽茶銅鐵瓷器棉紗」,一時間,嘉靖徹底動了倒嚴的心。
可要倒嚴,嘉靖就不得不解決一個阻礙——嚴嵩的學生胡宗憲。
在御前精舍內,嘉靖威逼利誘叫胡宗憲站隊,由他吹響倒嚴的號角,可胡宗憲并沒有給嘉靖一個滿意的答復,但在胡宗憲的勸說下,嘉靖也暫且按捺下了對嚴家的殺意,叫胡宗憲帶著賬冊去「試探」嚴嵩。
所謂「試探」,是嘉靖想讓嚴嵩主動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
但誰也沒想到,當晚胡宗憲卻被嚴嵩下了圈套,嚴嵩用師徒之情逼迫胡宗憲接受他的「好意」——一同欺君。
嚴嵩此舉的用意為何,嘉靖一清二楚,嚴嵩這是在「威逼」嘉靖:胡宗憲終究是我嚴家的人,國不可一日無東南,東南不可以一日無胡宗憲,有胡宗憲一日,嚴家就不能倒……
可嘉靖又豈是吃虧之人,在下旨讓趙貞吉任浙江巡撫,配合錦衣衛拿辦鄭泌昌與何茂才,追繳贓款,并抄沒沈一石的家產交歸國庫的同時,一個巧妙的局已悄然布下……
就在趙貞吉與錦衣衛帶著圣旨前往浙江的時候,鄭泌昌與何茂才正進行最后的掙扎。
二人并不知道嘉靖已經看到了那四箱賬冊,但清楚既然沈一石的家沒抄出錢來,他們倆如果不能想辦法弄出錢,結果必死無疑。
對于眼前的浙江來說,只有兩件大事:
一是,籌集糧草軍需,供胡宗憲打仗;
二是,完成楊金水談好的50萬匹絲綢生意,填補國庫。
在鄭、何二人心中,只要可以完成這兩件事,他倆就能在波譎云詭的朝局里覓得一條生路。
二人的想法自然很單純,但也能理解對于這兩個地方官員來說,他們能想到的生路也只有此一條。
那麼如何才能弄到錢呢?
二人打起了沈一石家產的主意,一方面他們派人到各縣催繳生絲,讓作坊繼續織綢,另一方面則打算把沈一石這二十五座作坊,還有那三千架織機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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